嶺南畫派的先驅高劍父、高奇峰,不但是卓有成就的藝術家,同時也是出色的美術教育家。嶺南畫派第二代第三代的知名畫家們,許多也在美術教育方面作出了重要貢獻,嶺南畫派及其傳人熱衷于藝術教育與傳播,他們辦畫院、設展覽,結合展覽還進行美術出版,其實,他們是中國第一代現(xiàn)代意義上的出版策劃人。
注重教育傳承,培養(yǎng)畫派活力
高劍父、高奇峰師承居廉居巢兩位先生,受到的是中國傳統(tǒng)的師徒相承的美術教育,然而他們又有留學日本,接受現(xiàn)代美術教育洗禮的經(jīng)驗,因此他們一生中特別注重的教育實踐里,既有“春睡畫院”、“天風樓”、“南中美院”,也曾任廣州市藝專校長等職,且分別在中山大學、嶺南大學、南京中央大學任教。
廣州藝術博物院院長陳偉安告訴我們:“當時高劍父還要求他的弟子們,你們要各自為戰(zhàn),最好一個人辦一所學校,當然這種愿望是比較理想狀態(tài)的。所以嶺南畫派為什么相對其他的團體發(fā)展得這么好,很重要的一點跟他們注重教育傳承有關系。”
原廣州美術學院教授、中國畫系主任、嶺南畫派研究室主任梁世雄曾撰文回憶說,高劍父教育思想最大的特點,正是鼓勵獨創(chuàng)的精神。他要求學生“不要完全像我,要創(chuàng)新,要超過我,要出于藍而勝于藍”。并且提出:“無論學哪個時代之畫,總要歸納到現(xiàn)代來;無論學哪一派、哪人之畫,也要有自己的個性和自己的面目。”
在強調(diào)獨創(chuàng)的同時,他要求學生首先要打下扎實的基本功,主張兼容并包,同時注意認真吸收外國繪畫之長,因此在上世紀40年代的“南中畫院”已開設西洋色彩課、素描課等,作為繼承和發(fā)揚民族優(yōu)秀文化傳統(tǒng)的借鑒和營養(yǎng)。
高奇峰也主張“世界畫學諸理法,亦虛心去接受”,認為學畫的“除了解剖學、色素學、光學、哲學、自然學、古代六法、畫學源流應當研究外,同時更應把心理學、社會學也研究得清清楚楚……”當時在中國畫的美術教學上能提出這樣全面的主張,的確難能可貴。
除此之外,二高在教學上更重要的一點,是注意發(fā)揮每個學生的特長,因材施教,發(fā)展個性。他們所培養(yǎng)出來的、當代有較大影響的幾位畫家,雖然同出一師,但都有各自的擅長和不同的藝術風格。有工有意,有擅長山水、人物、花鳥走獸等等,這在美術教育上是很大的成功,同時也讓嶺南畫派的生命力獲得了擴展。
以展覽與出版擴大畫派影響
嶺南畫派也很注重展覽與出版,通過這些方式,將自己的藝術主張宣傳出去。在這些方面,高劍父很有點子,陳偉安告訴我們,前些年,藝博院分館部主任、批評家王堅拜訪趙少昂,趙少昂比較“二高”個性的時候評價道,高劍父是個子矮小計謀多,個性活躍坐不住,而高奇峰是成熟穩(wěn)重寧靜優(yōu)雅,他們有不同的特點。
熱忱又富于社會行動力,高劍父不僅是一位畫家、美術教育家,也是一位善于經(jīng)營和宣傳的社會活動家。例如在上海期間創(chuàng)辦《真相畫報》,以此為據(jù)點大量出版折衷派畫家作品、發(fā)表畫論以及結交滬上乃至全國的畫家,這都為折衷派的思想傳播開辟了陣地。
陳偉安說:“高劍父早年是投身國民革命,革命功成之后,他說我不做官了,我要去搞藝術。他當時去上海辦《真相畫報》的時候,政府資助他十萬元,這筆錢安家是沒有問題,但是辦雜志辦報紙是絕對不夠的。比如說同時期的于右任在上海辦報紙,單是王一平一個人就支持了于右任五十萬元。高劍父到上海辦報紙,其實是兼有宣傳革命的任務,所以政府才資助他,但是這個資助也很有限。當時他很有經(jīng)營頭腦,他走實業(yè)救國的路線,在江西辦了個實業(yè)公司,但是沒有成功。后來《真相畫報》關張了之后,高劍父又辦了審美書館。審美書館出了很多時裝美女月份牌,那個就很有市場。”
美女月份牌是不是有藝術價值,這個話題暫不去討論,但毫無疑問的是藝術家也需要生存,如今我們能記得住的畫家里面,大部分都是當年畫作就被承認被收藏的。
只有經(jīng)濟上獨立了,創(chuàng)作上才能自由。尤其是當時初出茅廬還未成名的年輕藝術家們,審美書館是給了他們很大的幫助的。這里一直以來令人津津樂道的,如徐悲鴻初到滬上窮困潦倒時,受邀為審美書館畫了四張時裝美人圖。與其他人畫的美人不同,徐悲鴻的美人圖里還加入了花園中逗趣的一對小狗,可能因為在流行圖式中添加了新的物象,使作品更貼近人們西化的時尚,因而頗受歡迎。這四幅美人圖在印成月歷牌之后很受市場歡迎,不久后還以掛屏畫片的方式再版。
他們是中國第一代出版策劃人
由審美書館編輯出版的《時人畫集》,以及迎合潮流出版的大量掛屏及畫片也是一件趣事?,F(xiàn)在我們已無法再看到這些掛屏畫片了,但從該館出版發(fā)行的《時人畫集》廣告頁上,我們可以知道它們與市場上熱銷的時裝美女圖大概差不多,內(nèi)容主要是“彩色仕女”“時裝美女”“各國愛情畫”等等。
從這本畫集廣告頁上,我們能看到審美書館為徐悲鴻所畫的那四屏時裝美女的廣告,還能看到與高氏兄弟長期合作的月份牌畫家鄭曼陀。當年鄭曼陀身價不凡,(文章由活動策劃公司整理編輯),許多雜志以有他畫的封面為榮,高劍父能夠將他籠于帳下,除了薪酬之外大約還花了些心思。
且看下面審美書館的一則廣告是如何為鄭曼陀炒作的——廣告標題叫《最妙愛情畫出現(xiàn)》:“本館又有五彩時裝愛情畫四大幅,都為鄭曼陀先生十年來第一得意之作,情致纏綿,香艷欲絕,繪影繪聲,雅俗并賞,燈下對之,必有吾欲真真之慨,誠破天荒美術品也。……曼陀繪美人二十種,彩色玻璃版印,每張三角。”
這廣告詞即使在今天看起來也有吸引力,難得的是香艷而不誨淫,敘述重點在畫工高妙而非內(nèi)容曖昧,所以想來當時應該起到不錯的宣傳作用。
在嶺南畫派第二代傳人中,黃少強也參與了大量展覽與畫冊出版的工作,廣東省美術館王嘉博士告訴我們,在為一些嶺南畫派的展覽做畫冊的時候,黃少強自己拍攝作品、洗膠片、制版……“其實他們是中國第一代出版策劃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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